卡卡猹

冬天要来了,不咕了

《瘾君子》(二)

青蓝、宁蓝、翔蓝预警

该禁啥禁啥

选手们都是很好的人

  

【2】“苦痛的现实也是现实,怪物永远存在。”

   

 

出发的时候林炜翔的脸色不太好看。

   


昨天三个人的行李全都是他收的,虽说他们经常奔波流浪,身上的行李实际上没有多少,但零零碎碎的小东西收拾起来还是很麻烦的。忙活完后都已经凌晨了,卧室里的人睡的香甜,刘青松也占据了沙发的一大部分,没办法他只能裹紧他的一件小外套窝在沙发的小角落里将就一晚。

   

  


第二天起来黑眼圈深得跟大熊猫似的,刘青松一看以“性命安全为先”主动承担了开车这个任务。林炜翔倒在后座就呼呼大睡了,宝蓝还时不时回头跟刘青松笑话笑话。“林炜翔是猪”。

     


     

如果林炜翔还有一丝力气他一定会起来痛斥“阿宝你没有心!”然后被刘青松一嗓子吼回去。可惜现在的林炜翔真的一滴也没有了,瘫在后座昏昏沉沉的会周公去了。

      

唉,可怜的阿林。

   

   

   

      


一路上除了林炜翔轻微的鼾声都没有什么声音,宝蓝看着窗外路过的一幕幕风景,刘青松专心看路,一转头就能看见趴在窗边的小朋友的后脑勺。

     

他突然间心情很好,空出右手来拍了拍小朋友。

      

宝蓝一脸疑惑地回头盯着他:“你搁这逗猫呢?”刘青松笑眼弯弯,他就是在逗猫呀。“马上我们就会迎来新生活了,”刘青松话语里藏着尤为明显的高兴。“我们不用再东躲西藏了,那里是你的家了。”

    


闻言宝蓝瘫在座椅上,迷迷糊糊地说:“我现在没有家,但如果松松说那里是,那里就是家吧。”

   

   

   

刘青松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猫咪翻过来软乎乎的肚皮,于是他的心也软软的,甜的灌了一肚子的蜜糖,像是吃了一斤的小甜豆。即使后来宝蓝和林炜翔都在呼呼大睡,他还是很好心情的哼了几首歌。

   

         

           

       


开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才到达目的地,刘青松拍拍宝蓝的手叫他起来,趁宝蓝还处于睡眼惺忪状态时刘青松下车拉开后门,揪着林炜翔的耳朵把他斜躺着的上半身拉起来使劲晃悠。

     


“woc你有病ba……”出于本能反应林炜翔甚至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骂了一句,看见面前的人一双满是鄙夷的眼神后才发现是拽着自己的是刘青松,吓得他立马清醒了。

   

   


刘青松却是没有回怼。“爸爸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快点跟我去后备箱拿行李,搬到屋里头去。”

    


于是等宝蓝蹦蹦跳跳的跑进大别墅时,东西基本上都安置好了。

   

    

  

  


三个人都不是很饿,就没有做午饭。林炜翔收收捡捡迅速霸占了房里唯一一台电脑,刘青松和宝蓝提出反抗,林炜翔委屈吧啦:“这些天收拾东西什么的都是我来整的。”出于心里残存的一丁点儿人道主义,宝蓝拉着刘青松宣告反抗失败。

     


刘青松眼睛一转,突然露出了狐狸一般狡黠的笑容。他提议宝蓝跟他一起去看书,而这么大间别墅里仅有的几本书都在刘青松房间的书架上,这句话换一种意思就是“你来我房间。”

   

  


林炜翔在一旁气的牙都痒痒了,奈何著名傻白甜宝蓝z岂是浪得虚名,乖乖上了狼的套儿还巴巴地往狼的怀里钻,现在的刘青松在林炜翔眼里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一边叼着香饽饽的肉还一边摇尾巴嘲讽自己。

    

    

      

   


实际上他们之间的关系有时候纯的像张白得刺眼的纸。曾经的惊心动魄是纸上的铅笔字迹,可以用橡皮擦除却也只留下一层淡淡的铅笔印。

 

其实也没有发生什么。你指望他们发生什么呢?

          

不过是两个人一个躺床上,一个坐地上,刘青松找了本漫画书,而宝蓝对一本儿童绘本看得津津有味。

    


好笑,刘青松都怂了五年了。

  

   

       

   

   


对于这美好的午后时光,手机铃声的响动就刺耳而突兀了。

    


宝蓝都昏昏欲睡了,突然一个激灵蹦起来。刘青松看了眼号码,脸皱巴起来,连一个眼神都没多分给宝蓝自顾自出去了。

      

于是宝蓝又躺回去,拨了拨手指。

    

   


无论怎么样,想必现在都与他无关。就算你现在狠狠打他一拳,嘲弄他、讥讽他身上的伤疤,他也绝不会再多看你一眼。

      


故事书摊开在旁边,恶龙被消灭,国家在欢庆,所有人的脸上都溢满了笑容,宝蓝不会关上写满童话的这一页。

   

    

   

   


苦痛的现实也是现实,怪物永远存在。

    

  

   

   

   

  


“喂?”在厕所里即使把声音压的再低,刘青松仍然能听到自己被放大了十倍的声音。他眼熟这个号码,曾经他被号码的主人搂着,那人大大咧咧地说“我有很多个手机号,看心情用,如果有啥事儿呢你就打给我第一个告诉你的那个,放心吧兄弟我肯定会帮你。”

    

  

  


刘青松打过一次这个号码,那时候他蹲在一个小诊所外面,里面除了铁器碰撞在一起和医生们小声交谈一两句的声音就是一片寂静。他刚刚抱着宝蓝跑过来,医生们见他们满身的血都往后退了好几步,刘青松吼道:“救救他,不论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们!”

  


毕竟是家几乎不为人知的小诊所,里头的人也清楚有钱的主儿为什么会挑在这里,其实他们看见那些针孔大大小小就猜了一半儿,另一半是说不出口的苦衷。

     


救人要紧,几名医生把宝蓝抬进了诊所里唯一的手术室。说是手术室,其实只是一张铁架台,贴在皮肤上是刺骨的冷,表面也与生锈的血迹混在一起。临时从外面搬了张书桌,剪子刀子各种往上一摊,就开灯宣布手术开始。

    

    


前台留了人与刘青松交谈。

    


那中年男子见了刘青松,被他此时的气场吓到说不出话来。诊所是接过不少不正经的生意,但大部分只是买买药,养点小伤,因为来者都是有不能去医院理由的人。但一上来就直接被送去急诊室的真的很少见。

   

     


男子犹豫千百遍,终于还是颤颤巍巍开了口:“先生,我们只是家小诊所,都是为了赚点钱养着一家老小、无处可去的医生……您带来的那位……明眼人儿都看得明白,多多少少是沾了点儿……哎呦,您瞧瞧,我甚至连这个词都说不出口。”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刘青松,那一根根血管都清晰可见。“以前这种活儿我们是不敢接的,这次是救人要紧,要是被发现了……我们诊所可真真儿是惹不起那些官人呐!!!”

   

  


“不会被发现的。”刘青松低下头去,刘海遮住了他的脸,连声音也闷闷的。“有人保他,不会被发现的……你们只需要保证你们能治好他……”

   


“这我可以保证!这里的医生不会比高级的大医院差的,都是老手艺,实在救不了的他们也绝不会在里头白忙活!”中年男子指了指急诊室。

  

     

     

刘青松点点头,拉开了玻璃门迎着光走了出去。但他只停留在厚实的墙边,缓缓蹲坐在地上。阳光很温暖,他只觉得冷。矛盾的是他又满头的汗。

       

   


刘青松就静静蹲了一会,然后从大衣口袋里套出一部手机。他面无表情的拨打了一个号码。

      

       

      

  

  


——“如果有啥事儿呢你就打给我第一个告诉你的那个号码。”

     

  

     

    


——“嘟--------”

    

      

    

    

    

——“放心吧兄弟我肯定会帮你。”

       

    

    

     

      

——“嘟--------” 

     

      

     

      

         

——“蓝哥有啥事儿你一定要第一时间跟我说嗷!凭什么?凭你是个臭弟弟。”

      

    

    

     

      

——“抱歉,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

    

     

    

随着机械女声念白的英文声响起,刘青松一把把手机扔了出去。他看见手机的屏幕破碎的裂纹,就像小时候见到被砍断的老树的年轮,再不见后文。  

     


水面的波澜会复始,但他们之间再不会。

    

      

      


原来他早已满脸的泪,一个男孩就这样坐在门口号啕大哭。门里的男子透过玻璃门看见刘青松颤抖地肩膀,叹了口气也缓缓拉开了门。 

     


刘青松应该知道他在这里,但又或许不知道,但这都不影响他的沉默。男子点了只烟,吐出一圈圈地烟雾。

      


“他是你很重要的人吧?”

     


“嗯。”

     

       

“你们……都是男人,父母会接受吗?”

     

       

“……他……他不知道,而我已经切断和父母的关系了。”

    

 

中年男子闻眼吃惊的转过头看着刘青松脸上未干的泪痕。


   

“竟然……我连一个小孩儿都不如吗……”他突然笑了起来。“孩子,你这种做法或许不是最好的,既然你已经有了坦白的勇气,就更应该有勇气去和你的父母沟通。你应该想到,你们两个都是很年轻,失去与父母的关系更不对。”男子眼见的失落了起来。“也许有的时候,你的父母并不是在意你喜欢同性,而是怕你,你过不好、遭到鄙夷。两边都没有沟通好,你总会失去他的。”

    


“……”刘青松定定地望向男子。男子把走过去把烟踩灭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回头跟他说:“孩子,咱俩有缘,我叫李启,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我不收你钱。”

    

     

   


“李医生!”一个女护士从急诊室急忙跑了出来。“手术结束了,目前他的情况已经稳定了。”

     


刘青松恍惚地推开门跑进去。

    

   


李启在他身后喊。“我说过的,祝你好运!!!”

   

   

      

    

    

   


“喂?”电话那一头的人不满的喊了几声。刘青松回过神儿来,把手机贴在耳边。

    

“……你有什么事儿吗?”

       

“下个星期我回C市,宝蓝在你那里吧?我一回来就要见到他,如果能见到你和林炜翔也是欢迎的,这么多年没见了,还真有点想你们了,也不知道蓝蓝怎么样了……”

   

“如果我说不呢?高、振、宁?”

       

高振宁在电话那头听到了回话,低低地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你找我和林炜翔叙旧,都可以。但如果你想找宝蓝的话,我劝你还是算了。”

    

        

“……你好像还是没有明白一件事儿啊刘青松。”高振宁坐直了身子。“下个月的药,我没有再叫人送过去了。”

   

刘青松一顿。

  

“见见吧,我很想你们。”

       


刘青松想要挂掉电话,但他不能。他只能咬咬牙,蹦出一个“好”。

  

所有的权力都是为了心中的软肋。

  

    

顷刻间,也可以为了他分崩瓦解。

   


   

  

TBC.


高振宁出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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